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挣脱怀抱才能长大成人[转]

13年前 [06-02 22:44 周三]
 有的孩子抱怨常遭到父母刁难、虐待,以及来自某方面的人身攻击。当初我还不大相信,可后来通过与孩子及他们家长的接触,感觉到孩子说的并非没有一点道理。但这些家长决不是存心欺负他们,而是“自己也控制不住”的发作。

    为什么控制不住呢?如果按心理学角度来看,当然可以追溯到这个家长的幼时,曾受到怎样的虐待,或者在如何大的压力下才生存下来。当然,他们顿感生活之艰辛,今日之不易,吓得成天战战兢兢,怕自己和孩子有一点闪失。于是,他们千方百计地把孩子“做”成质量过关、安全第一的产品。这就形成了家长与孩子之间的较量——压迫与反抗,定做与自我成长,约束与自由。

    无论家长带有怎样的性格,他们的骨肉之心都没什么区别。个别抛弃子女的除外,我们在博文中一向只谈正常人。

    有一位母亲特别刁难女儿,一不开心,什么“死去吧”、“当初就不该生你”、“你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”、“我倒了八辈子霉,把你生下来”……等唠叨不绝于耳,她的女儿17岁。

    女儿找到我咨询,告诉我上述语言及发生的过程后,我推断她的母亲与父亲之间关系不应该太好,女孩子说父母关系一直不和。再往前推,就是母亲嫁给父亲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,而父亲过去有自己的恋人,可是父母不同意,只好委屈自己的感情,娶了现在的妻子。

    再往前推,这男人是个孝子,特别重感情,从小就以听话著称,可上了大学后受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影响,竟然背着父母谈起恋爱,而且一爱就死去活来的。男生甚至打算毕业后到女生的家乡去工作,这可触怒了父母大人——“混账,谁给你的胆子,主意开始正了,翅膀硬了,不把你爸你妈放眼里了……,去,给我吹了,告诉你,要她没我们,要我们没她,娶个小狐狸精,还反了你了!”

    痛苦的男生经过一年多的挣扎,赶巧父亲的心脏病突然发作(全家人当然会借题发挥,以此证明男生不对)。当然,这个力量足够大,终于拆散了一对恋人,我想,也就是他们年轻,如果他们也到了花甲之年,可能不是心脏病发作,而是当场休克。当然,男生是无权休克的,他还不具备发作及生病的理由,他的存在其实并不是为了自己,在很大程度上,是为大人们活着,而且还要按他们的设计活着,为他们的想象力活着。

    于是,他见了父母为他介绍了女孩子——也就是现在的妻子。这妻子当年也是个得体大方的女生,说她娇生惯养吧,父母对她的要求也比较严,而且她还有项特殊经历(这在那个年代并不算特殊,可在西方心理学看来,没有几个中国人不够特殊),就是她曾经和爷爷奶奶共同生活了12年,还没有断奶就被抓革命,促生产,积极要求进步的父母送走了。

    小学毕业后她回到了父母身边,她当然也不会懂得自己的性格已经变异,但在父母的高压和句句合理的重压下,她未能得以释放和发作,她把那股抱怨的岩浆积存了下来,等待着突破口。

    结婚了,在众人的彩礼和举杯下,他们欢笑着结合了,婚纱和戒指代表着某种承诺,承诺的内容之一,便是岩浆的涌动。别急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

    生了女儿后不久,报仇的时刻终于到来了!

    看着成天搅得自己不得安生的女婴,这位母亲怎么也爱不起来,在她的经验里,女儿应该被送走,老人应该接收女儿。可她的父母连她都不接收,怎么会接收外孙女呢?因此,女儿“砸”在手里,这位母亲只能以无名火拉开与女儿的距离,加上她知道老公过去曾经有一个恋人,因父母的干涉才与她分手,并与自己结合。这对于一向重情的女人来说,当然是不公平的,于是她总怀疑老公最爱的不是她,老公仍然旧情不忘。

    对老公的抱怨,对女儿的焦虑,二者加在一起,这个家养了一只狼狗,得谁咬谁。老公还好说,一个成年男人如果讨厌妻子,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,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以回避的。可女儿怎么办?她必须靠母亲养活,连父爱都可放在其次。

    女儿的身体随着年龄而越发变壮,那壮实不是单纯的肥胖,看上去倒是像一具盔甲,这是用来抵御母亲不时挥来的大刀而自发形成的保护机制。而且,这样看上去会比较强大,也许可以吓唬住对手。

    女儿的性格开始变化,哭和笑分不出来,好象一切表态都像是取悦别人,看不出她是真是假。这项来自对家庭关系喜怒无常的反应,随时应付,随时逃避,就像游击队。

    当女儿跟我诉说了一切,我也跟她分享了上述分析后,她傻了——

    “老师,我该怎么办?我逃不出去,就算几年后工作了,人逃出去了,可性格还是家里的,我受父母影响这么多年,怎么办,这就是本性难移吧?”

    “你想想,父母也是人,他们为什么就一定要被子女打上‘优秀’的标签?毕竟我们被他们哺养长大,他们履行了所有动物的职能,只不过在教育方式上承袭着他们过去的经验,我们摊上了,没办法,再说,他们的成长经历导致了他们就是那种因果性格,我们改变不了,也主宰不得,要知道,撼山易,撼性格难!其实理解本身就是认命,认自己的命,也要认别人的命。认命之一,包括接受痛苦,按佛教的说法,这其实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,没什么可抱怨的。”

    她似乎有些糊涂,我笑了笑,“现在我们来做个游戏,来,闭上眼睛。”

    她配合地闭上眼睛。

    “来,在头脑中想象一只小熊,很小,很可爱。在踉踉跄跄地走……”

    她闭着双眼想象着。

    我接着说:“走着走着,突然,它掉进了一个陷阱,深度比它要高出许多。”

    她点了下头,继续等待着我的提示。

    “它拼命地往上爬,号叫,可任凭它如何努力,就是上不来。”

    她再一次点头,呼吸有些急促。

    “爬了好几天,它已经筋疲力尽了,又饿又喝,一股巨大的恐惧慢慢袭来,它开始绝望。可就在这里,头顶上丢下一块香蕉,它不顾一切地吃起来,又一块……,这样过了好几天,它不再挣扎,因为爬不上去,待在原地倒可能有吃的。”

    “老师,是不是它一挣扎就有可能挨饿?”她入了戏,开始替那个小熊担心起来。

    “是的,它得到食物的唯一理由,就是听话。再者说,这也由不得它,谁让它摊上了?”

    女孩子再一次点头。

    我接着说:“就这样,它在听话的过程中,慢慢地被这些食物养大,几年后,成为了一只真正的黑熊,站起来就可以从陷阱里按出头,在所有人看来,只要它一用力就可以迈出陷阱,可是,它敢出来吗?”

    女孩子慢慢地摇着头,“不敢,可能它已经被听话催眠了,因为听话就能有吃的。”

    “是呀,出来等于要挨饿,那个幼时的记忆已经将它锁定,甚至使它看不见自己已经长大成人。”

    “老师,我明白了,您是不是说我就是那只小熊,不,是已经长大成人的熊?!”

    “如果你认为是这样,那么现在请你爬出来。”我笑道。

    “我现在还在上学,自己还无法独立生活,那只熊还无法自己觅食、捕猎。”

    我摇摇头,“你还没有真正爬出来。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任何一头熊,是不是必须得到一纸证书后才有权去自食其力?”

    女孩子笑了,她很聪明!

    “老师,您是不是说,长大没长大,并不是要看环境的定位,而是要看自己的心,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?”

    “就是嘛,你一直感到在父母身边有压力,就像在那个陷阱里出不来,这在那只小熊还说得通,可是现在,只要你站起来就可以看到全世界,到处都是猎物,你爬出来自己去抓嘛,虽然你的经验不如那些大熊,可谁说年轻的熊就一定要挨饿了?抓不到水牛,至少还可以抓一只羊羔吧?那个陷阱除父母给你的惯性外,是不是还有一个环境认知——只有毕业后才有权找工作?多少人都被它骗了?可现在的大学生毕业后,有几个能找到好工作,猎物(工作)干吗要等在那里?它们是活的,你也是活的,你现在就去追捕它们,吃穿不愁外,等真到了毕业的时候,你的经验已经是大大的,比那些坐等猎物、守株待兔的人要强得多,你说呢?”

    “那课还不上不了,书还念不念了?”女孩子好奇道。

    “看看刘墉老师是怎么打发自己的大学生活的,大二前大部分精力放在社团工作,还参加了许多比赛,他说,主要是为了实践经验,并不是真为了拿什么奖。等他玩够了,大三开始学,一年多补上了外语,等到大四,别人都为了毕业拿成绩去泡图书馆,去找单位应聘,可他由于有前两年的经验,很自然地就找到工作,因为他没有那么急迫之心,既有实践经验,也有成绩,更有自信,在台湾,工作更不好找,可他一下子就进了电视台,因为他自信,这自信来自实践,还拿过演讲比赛第一。当然,他只是个案,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是刘墉,但起码他的经验值得借鉴。”

    “再看看孔子,他的教育永远强调实践与政府相结合,所以儒生根本不会纸上谈兵,后来几千下来,学过孔孟之道的人,一上手就能管理国家,我想,这才是大学生该做的知行合一,而不是将高中的习惯延伸到大学。”

    她站起来,“老师,我明白了,其实无论是上高中或是大学,都只是个标签,即使所有人都规定那时只能死读书,可我们自己完全有能力开始实践,为将来的捕猎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 “是的,”我说,“还有一点,就是有些孩子找工作时特别容易碰壁,即使找到工作,加入了一个团队,那团队中的人际关系也许会使你头疼,然而,想一想那只熊,在捕猎时,它一定会受到不同方向的对手袭击,也许是狼,也许是鬣狗,也许是同类……,学学它们的处理方法,再者说,这一切都很正常,熊不会因此而失眠,或是退缩,难道我们还不如它们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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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宣家庭教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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