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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卡连柯·儿童教育讲座:家庭和学校中的儿童教育(4)

14年前 [06-10 16:28 周三]
甚至可能来自您的心爱的人。难道由于这封不愉快的信可以把教育工作放弃一个月吗?由于这个可能毫无价值的某个心爱的人放弃教育工作吗?也许他写了这封信还是件好事。

  正确运用嗓子、面部表情,善于站和坐,——对于教师来说所有这些都是很重要的。任何一件小事都具有很大的意义,可以把这样的小事教给家长们。

  不久前,有位家长到我这里来说:

  “我是共产党员,工人。我有个儿子。他不听话。我对他说,可是他不听。我再说一次,他还是不听。第三次说,他仍然不听。我拿他怎么办呢?”

  我让这位来找我的家长坐下,开始与他谈话。

  “请学给我看看,您是怎样与您的儿子说话的。”

  “就这样说的。”

  “试试,这么说。”

  “不行。”

  “再试试。”

  我与他一起练习了半个小时。他学会了发布命令。问题就在于嗓音。

  如果学校成为统一的完整的集体,知道自己对学生的要求是什么,并坚定地提出这些要求,只有这时学校才可能帮助家长。

  这是帮助家长的方法之一。此外,还有其他一些方法。必须研究家庭生活,必须研究不良性格形成的原因。我在这里不一一列举帮助家庭的方法。

  在我的公社里有值日队长。这是很困难的职责。值日队长整天管理着公社。他安排一天的日程,包括工厂的、学校的和公社的日程。他领导所有的人,也要对一切负责。

  我们有这样的规定:所有的人都必须服从值日队长。谁也无权反对值日队长。孩子们一般都互相叫名字,但称呼值日队长必须叫:队长同志。

  所有的公社社员都严格地执行这一规定。如果值日队长把同一个命令重复了两遍,晚上在全体大会上就要讨论这个问题了。

  “今天沃洛佳·巴夫连科值日,请他解释一下,为什么一个命令要发布两次。为什么你允许自己重复发布命令?要知道您这是在破坏值日队长的威信。”

  有明确的规定:值日队长只发布一次命令。值日队长,一个14岁的少年,对一个18岁的共青团员说:“把后勤主任叫来。”

  说完话就转过身走了。接受命令的那一个人在他的背后回答他:

  “是,把后勤主任叫来。”

  每个人都知道,如果命令发布一次,就必须执行这个命令。

  我有点离题了…………我曾经见过一位母亲。她抱怨所有的学校都把他的儿子赶出来了。男孩先在某所学校,后来进了为残疾儿童办的学校,以后又去了有特殊制度的学校,再以后又去了林间学校、疗养院、精神病医院、内务人民委员部工学团。走到哪儿他就从哪儿跑掉。

  “我,”她说,“把他衣服脱了,把衣服藏了起来。他现在就穿着一件衬衣呆在家里,我哪里也不放他去。我该拿他怎么办呢?我想让他到我们厂里当学徒。他14岁。”

  我开始询问:

  “您的住宅里干净吗?”

  “不,特别是……乱糟糟的”

  “儿子干点什么吗?”

  “不,什么也不干。”

  “自己的床铺收拾吗?”

  “不,不收拾。”

  “你和他一起去城外玩玩吗?”

  “不。”

  “去看过马戏吗?”

  “从来没有。”

  “去看过电影吗?”

  “从来没有。”

  “给他什么礼物吗?”

  “他不配。”

  “那么您希望他怎样呢?”

  “可能把他打发到在伊斯特拉市的他的叔叔那里去,行吗?”

  这时我忍不住了。“饶了他吧。不幸的孩子。您把他的神经都弄坏了。即使神经健康的人也不能忍受在五年的时间里换了十个集体。”

  他一个集体都不可能习惯。今天他在一个集体,明天在另一个,然后在第三个、第四个,这个人开始在集体之间跑来跑去,他就会成为很坏的一类个人主义者。这个问题是很有趣的,教师必须研究这个问题。

  另一个问题——家中的混乱。我跟一个孩子回家。家里杂乱得可怕,简直是毫无秩序。有三间房。一半的家具是坏的。窗外躺着1930年以来的苍蝇。周围是厚厚的灰尘。

  在这样的灰尘中,在这堆谁也分辨不清、谁也不收拾、谁也不关心的东西中间,能进行什么样的教育过程啊。

  如果在住宅里很清洁,没有多余的东西,如果您保持秩序,您的孩子就不可能很差。让孩子从小就习惯于外部的整洁,这能培养他促使他向自己提出更多的要求。

  遗憾的是在我去过的家庭中,我很少看到这样的外部的秩序。如果您没有能力在您的住宅里安排十来件没有生命的东西,那么您怎么能教育儿童,一个活生生的人,一个苏维埃的公民?

  如果您聘请家庭教师或者把孩子长久地托付给人家,那么您在教育活生生的人方面就没事可做了。必须自己学会安排东西,并教孩子学会这样做,这样孩子就会很快地成为集体的成员。学校应该教那些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家长学会这一切。

  下一个问题。我提出这样一个论点,就是真正的家庭应该是一个好的经济集体。孩子从小就应该是这个经济集体的一员。他应该知道家里的财产是从哪里来的,要买些什么,为什么需要买这些东西,而那一些为什么不可以买,等等。

  应该尽可能早,从5岁起就吸引孩子参与经济集体的生活。孩子应该对自己集体的经济负责。当然不是在形式上负责,而是要对自己的和家庭的生活的舒适负责。如果搞不好经济,他的生活也将很糟。应该研究这个问题。

  最后,同志们,最后一个问题可能是最困难的,这是关于幸福的问题。

  人们通常说:我——母亲和我——父亲,把一切都给了孩子,为他牺牲了一切,包括个人的幸福。

  这是家长所能给予自己的孩子的最可怕的礼物。关于这种可怕的礼物可以这样说:如果您想毒死您的孩子,给他大剂量地喝您自己的幸福吧,他就会被毒死。

  你们知道某些女孩对妈妈说话的样子:

  “你已活够了,而我还什么也没见过呢。”

  这是对一位才30岁的母亲说的话。

  “你活够了,我还没呢,所以一切都应该给我,什么也不给你。”

  女儿应该这样想:

  “我的整个生活还在前面呢,而你,妈妈,留下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  所以在我的四卷本的《父母必读》中,我直截了当地写:新裙子首先给妈妈。

  如果您培养孩子去追求为父母带来幸福,孩子就不再感到委屈。让孩子首先考虑父母的幸福吧,而家长想些什么,这与孩子无关。我们是成人,我们知道我们在想些什么。

  如果您有多余的钱,您在想给谁买裙子,给母亲还是女儿,我就要说,只给母亲买。

  在孩子的眼中,父亲和母亲应首先有权享受幸福。培养母亲幸福的消费者,无论对母亲、对女儿,还是对国家,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。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用母亲或父亲的幸福来培养孩子。

  在我们公社里我们花了20万卢布去远足,花了4万卢布去看戏。我们对此是不吝啬的。我们舍得花钱。但当缝制衣服时,我们有这样的规矩:小孩子捡大孩子的衣服穿。他们也知道,不会给他们做新衣服的。小孩子只能指望得到改制的衣服。我们当然可以等到大孩子把自己的衣服彻底穿破,然后把这些衣服扔掉。但我们没有这样做。大孩子穿了不长的时间,然后把衣服改给小孩子穿。

  您给十七八岁的女孩穿什么,如果在她们14岁时您就用绫罗绸缎打扮她们。

  这会怎么样呢?这个女孩会产生怎样的欲望?以后她就开始有这样的推理:我只有一条裙子,而你,妈妈,有三条。

  必须教育孩子关心父母,培养孩子产生一种纯朴的自然的愿望,让他们在父亲或母亲的愿望没得到满足之前自愿放弃自己的欲望。

  我有个成年的儿子,他大学毕业了,是个工程师,是个很漂亮的年轻人。我们的钱财是共同的,我至今没有一件大衣。有人会这样议论:你,老头子,要大衣有什么用。你现在就很好了。儿子更需要大衣。他是个漂亮的年轻人,他要与姑娘去散步,他必须要一件大衣。

  我坚持。他也坚持。

  “还是你给自己做件大衣吧?”

  “不,在你没做之前我也不做。”

  他真的至今没给自己做大衣,直到我有了大衣。他穿着一件旧的短上衣。当有了钱时我给自己做了件大衣,而他再等一等吧,虽然他很漂亮。重要的是他关心我。而姑娘们会爱上这样的穿着俭朴的短上衣的人的。

  同志们,我的话就到此结束吧。

  可能有问题吧?

  问 捷尔任斯基公社现在还存在吗?谁在领导它?您与这个公社现在还有联系吗?

  答 捷尔任斯基公社在我走后还存在了两年,后来撤销了。为什么呢?因为大孩子们进了高等学校,在公社里建的工厂移交给了有关部门。所有的社员都光荣地毕业了。

  我保持着与我的社员们的联系。……应该说,这种联系开始让我感到苦恼。他们毕竟人很多。他们本人我还记得,但我记不住谁和谁结了婚,谁有几个孩子。要知道在信里总是要写到这些的。

  同志们,你们知道,我一天收到的信要花6天时间才能写完回信。这让我很为难。我真的不是在抱怨,要知道他们除我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亲人。他们去找谁呢?但是,大量的通信有时让我感到负担很重。

  譬如,某个我过去的学生到莫斯科来。他一下火车就直接来找我。有时候住上整整一个月。他坦诚地声明:“安东·谢妙诺维奇,我到您这里来住一个月!”我吓呆了。我可怜我的妻子。她不能再当这个旅客川流不息的旅店的主人了。我并不是舍不得我的客人们吃掉了那么多的东西,问题不在于这里,问题在于太劳累了。

  “好吧,来了,就留下吧。加利娅,来客人了。”

  “谁?”

  “是维奇卡·波格丹诺维奇。”

  “你好,维佳。”

  过了两天就开始这样的谈话了:

  “我也许去旅馆吧。”

  “为什么去旅馆,就住在这里。”

  过了三天又是这样的谈话:

  “我要去列宁格勒。”

  “干嘛去那里,最好住在这里。”当他要走时是这样地依依惜别:

  “还是到莫斯科来吧,在这里工作,住在我这里。”

  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成为很优秀的。虽然保持联系负担是很重的,但对我来说,这是巨大的、真正的快乐的源泉。与某些人确实也失去了联系。

  当授予我勋章时,我收到了来自符兰格尔岛的贺电。署名是“米季卡·热维里”。你们可以从我的《教育诗篇》中知道他。

  今天我收到一封信,也是贺信。署名是“工程师,勋章获得者奥里先科(古德)”

  卡拉巴诺夫,工学团的首长。一个非常出色的人。我对自己说,我是个能手,不是天才,而卡拉巴诺夫,首先是个天才。他实际上什么奇迹都能创造。如果写这些的话,也许没人会相信。

  告诉你们一件事。1937年我领导了乌克兰的所有的工学团。

  从列宁格勒召来了卡拉巴诺夫。

  “去新的工学团,你到那里去工作。”

  “好的。”

  我给了他一个旧农场,离文尼察5公里,在公路附近的一些临时性的木房。那里什么也没有。我决定:卡拉巴诺夫是个能干的人,我给他“最好的孩子”。我从整个乌克兰收集。我收集到了真正的“甲虫”,他们张口就骂人。十四五岁的小伙子,口袋里装着万能钥匙和伏特加酒。

  我让他们在收容所里留了一个月。收容所有高高的篱笆围着,设了岗哨。

  这些哨兵是不幸的人,虽然他们有刺刀和枪。孩子们挖苦他们:往他们脸上吐唾沫,拿起什么就扔什么。拿他们怎么办呢?总不能枪毙他们呀。我得到消息,卡拉巴诺夫正在准备一切去接收这些孩子。

  最后我收到了卡拉巴诺夫的电报:“可以领来了。”我把他们放进安着栅栏的囚车中,安排了押送队就出发了。

  晚上他们到了文尼察。卡拉巴诺夫派了两辆卡车到车站。他们面带相应的表情坐进了卡车里。卧具已准备好了。他们吃饱了就去睡觉。反正据说明天会到文尼察。晚上看不见往哪里开。早晨醒来时,周围一片草原,空空的,只有一些木房子。

  卡拉巴诺夫到村里来了。孩子们声明:不在这里住,走,弟兄们,上车站。他们去文尼察了。

  在他们周围有几个肃反工作者。他们劝这些孩子:你们去哪里,亲爱的孩子们?留下吧。孩子们以相应的方式回答了他们,一帮人步行走了。肃反工作者坐着车跟在他们后面,继续劝说他们。

  卡拉巴诺夫跑来了:

  “小伙子们去哪里了?”

  他抓到了一匹没马鞍的马,骑上马就去追他们了。他看到了孩子们正在路上走。

  他从马上跳下来。滑了一下摔倒了。躺在地上。那些人走到他面前:怎么啦?

  他试着站起来。呻吟着。然后说:背我到工学团去吧。他们就背着他去工学团。他们成群结队地走着,背着他。小心地把他放下来,而他说:你们把我扶起来,把他扶了起来。而他说:“谢谢,我们到了。我不想步行。”

  孩子们真的发愣了。他发现了一个翘鼻子的孩子就说:

  “你怎么这样好看?”

  孩子们更兴奋地跑来了。卡拉巴诺夫说:

  “好吧,去文尼察。”

  “好吧,走吧。”

  “还是先吃早饭吧,然后再走。”

  “得,干嘛不吃早饭。”

  吃完了早饭,就留在了那里。过了三个月我去他那里检查,看望他们。纪律很好。所有的人都很有礼貌、可亲,都在读《教育诗篇》。

  我没去问谢苗,他是怎么做的。我问了孩子们:

  “说说吧,你们的主要成绩是什么。”

  “我们的主要成绩是谢苗·阿法纳西耶夫。”(笑声)

  这就是真正的天才。不是能手,而正是天才,最困难的、最有害的人都服从他。他把他们改造成好人。我们把最困难的人给了他,他在这些人身上创造了真正的奇迹。

  现在他给我来了封信,信中说:给我任何一个工学团吧,我在这里已经厌烦了,这里已经太顺利了,给我任何一个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安的工学团吧。(笑声)

  问 关于体罚您是怎么认为的?允许体罚吗?

  答 很遗憾,不知为什么人们把我当做这个问题的专家。他们的根据是我有一次打了扎多罗夫。你们可能记得这是《教育诗篇》中发生的一件事。

  许多人说:瞧,您打了扎多罗夫,一切就都变好了。这就是说,体罚还是有必要的。

  这个问题是有争议的。有时候打人,甚至打一个成年人,可能是有益的。有的人就该打他的嘴巴。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事先就说这有益还是无益。

  我是反对体罚的。过去我也是反对者。我打了扎多罗夫不是因为我的教育http://www.psy51.com/Article/xlzxun/qzjy/200804/1124_4.html

石宣家庭教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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