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报记者 王在华 通讯员 戴晓冰

“能给一根烟抽吗？”和记者交谈时，15岁的少年小开（化名）面无表情地说，“我两天得抽一包。”5年来，这是小开第几次离家出走流浪在外，连他自己也不清楚。反正村里人估算有四五十次了。

“我没钱回家了，你们帮帮我。”郑州市110报警中心接到电话后，管城区汇龙城派出所副所长刘培福迅速赶到现场。报警的孩子自称叫小开，今年15岁，是新乡市原阳县祝楼乡人，父亲叫胡维（化名）。

“我不想回家，睡街上也比家里舒服。”2月17日上午，在汇龙城派出所，小开一遍一遍重复着后妈对自己的虐待。

刘培福告诉所长孙晓华，电话联系小开的家人，他们表示不会来郑州接人。无奈之下，孙晓华只好联系当地派出所。

“是不是小开？”电话刚打过去，祝楼乡派出所民警就叫出了小开的名字。“去年，省会一家电视台就报道过他，他经常出去跑”。

2月17日中午，在祝楼乡派出所指导员陈蕾的带领下，孙晓华把小开送到了家里。

看到两辆警车到来，村里百十来个人笑着拥到小开家门前。“你不知道他偷了村里多少自行车！”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冲记者喊道。另外一名中年妇女补充道:“10块20块就卖了，他家人光自行车就不知道赔多少了。”村里人几乎都在声讨小开，而小开口中的后妈，在村里人眼中非常老实本分，对小开其实挺不错的。

“其他孩子吃啥他吃啥，大家干啥活他干啥活，我怎么就虐待他了？”小开的后妈擦着眼泪说。父亲胡维则讷讷地说:“我们家穷，家里人都得干活，可我们从来没有不让他上学，是他自己不去的。”

邻居胡封伟说:“其实，胡维和他现在的媳妇，都跟小开没有血缘关系。”1994年，胡维经人介绍娶了个媳妇。这个女子精神有问题，跟胡维结婚前被人侮辱并怀上了小开。4个月后，小开出生。随后不久，女子失踪了，胡维就把小开送到父亲家里养了起来。虽然不是亲生孙子，爷爷却把小开宠着养。

几年前，胡老汉因病住院，小开第一次来到原阳县城。从县城回来之后，小开开始隔三差五到原阳去玩。有一次，小开在县城迷路被送到派出所，民警给他吃喝然后将他送回家中。从此，小开知道了“有困难找警察”。

从那以后，大队部经常接到电话，让村干部去某地接小开。胡先生大概算了一下，小开流浪至今，已经出走四五十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