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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开二胎刻不容缓”——专访人大学校长纪宝成

15年前 [04-11 22:22 周六]

“放开二胎刻不容缓”——专访人大学校长纪宝成

http://www.sina.com.cn  2009年04月09日14:51  南方周末

  ◎我个人一直认为,独生子女政策是迫不得已的政策,绝不是一个理想的政策。只要条件改变的话,我们就要尽量改变。

  ◎中国的教育工作者太伟大了,面对着古今中外从未遇到过的教育难题,把超过8000万的独生子女,从幼儿园培养到大学毕业,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,太了不起了。独子难教啊。我们为什么把下一代的成长搞得那么难?

  ◎有儿有女并不是一个落后的理想,而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愿望,或者说是一个比较美好的愿望。

  “我们说刻不容缓,不是要马上放开,而是要现在就动手,刻不容缓地研究这个问题。研究还不能老研究,我们觉得两三年就要有行动,三五年就要迈出比较大的步伐。通过两三年,最多三五年,我认为就应当全面放开。”

  

  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 图/CFP

  一年以前,全国人大代表、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在两会提交 《关于认真研究完善我国人口政策的建议》,呼吁重新设计和逐步调整我国现行人口政策。纪宝成的这一建议经由媒体报道后,出现在多家新闻网站的显著位置,广为人知,评论者众。

  鲜为人知的是,今年两会,纪宝成再次提交建议:《关于尽早着手调整我国生育政策的建议》。

  连续两年呼吁调整生育政策,从标题的变化,我们似乎得以一窥这位学者型人大代表对人口问题的思考与忧虑。与他人不同,纪宝成尚有经济学家,前商业部、国内贸易部、教育部官员,副部级高校管理者多重身份,同时亦坐拥中国人口研究重镇——人民大学人口学系,这些背景,或使纪宝成的思考更兼具理想与现实。

  4月3日,纪宝成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。

  把家庭搞得那么脆弱干什么

  南方周末:从两次建议标题的变化来看,我们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一问题的紧迫,和你对此的担忧。

  纪宝成:我认为,我们的生育政策调整已经到了异常紧迫、刻不容缓的时候,因为人口问题具有长期性、滞后性的特点,必须尽早着手,以免贻误时机。

  人口政策是国家最大的公共政策之一。公共政策最起码的一条,就是要因时而异、与时俱进。要根据实际情况,考虑到变化了的形势,来决定工作方向。

  应当肯定,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实施的计划生育政策,在当时数量问题是主要矛盾的情况下,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非如此不可。

  但是到了今天,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已经执行了近三十年。从1992年以来,我国的生育率低于实现人类世代交替所需的更替水平(平均每对夫妇生育 2.1个孩子)已经长达17年。现在,一对夫妇一生平均只生育1.6个孩子,每年人口净增长不足700万。我不认为数量问题还是最主要的矛盾。相反,结构问题已经上升成了主要矛盾。中国的人口政策面临重大的历史性抉择。如果我们还按照上个世纪80年代的做法,还执行数量问题是主要矛盾时的政策,恐怕就有问题了。

  从大的方面讲,人口问题攸关国运,是可持续发展的最核心问题,从小的方面讲,关系到家庭和谐,生活幸福。现在的生育政策,从汶川大地震中我们可以看到它的后果:独生子女家庭承担社会风险的能力是非常脆弱的。那么多家庭失去儿女,无法挽回。看起来是家庭的不幸,但是带来的问题是社会的。我们社会的发展,把家庭这个社会基本单位搞得那么脆弱干什么呢?

  我个人一直认为,独生子女政策是迫不得已的政策,绝不是一个理想的政策。只要条件改变的话,我们就要尽量改变,把负面影响去掉。从人类的繁衍昌盛、文明延续,从国家的发展战略、可持续发展,从家庭的和谐幸福,从任何角度看,只准生一个孩子,都不是一个好的政策。

  就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政策,执行一段时间之后,弊端可能就出来了,而且还越来越严重。明明看到了弊端,为什么不去解决呢?

  结构问题已成最主要问题

  南方周末:你提到结构性问题成为主要矛盾,具体指什么?

  纪宝成:结构性问题在上个世纪80年初就存在,但实际影响并不大。政策实施近30年来,结构性问题越来越明显,已经上升成为主要矛盾。

  第一个结构性问题是出生人口性别比严重偏离正常值。这个问题在1982年就已经初露端倪,达到108.5,2000年是117,现在更是达到了 120.56。这样长时间、大幅度偏离正常值,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——至少有记载的历史没有过。生120个男孩子,对应100个女孩子,这样造成的长期问题是什么?二十年后,它的后果真正开始显现的时候,中国会是什么样子?性别比如此失衡,再不纳入我们的视野,还光讲人均资源、环境、水啊,是不对的。

  第二个问题就是老龄化。老龄化意味着寿命延长,是社会进步的表现,当然可以说是一个好现象。但是由于我国低生育政策的加速作用,发达国家一两百年才步入老龄化社会,我们只用了三十年,太快了,未富已经先老,很多制度包括社会保障都跟不上。根据统计,不仅老龄人口增加,而且劳动力也在老化。从明年开始,20—24岁的精壮劳动力将持久地大幅度下降。这是接受能力最快、思维最敏捷、精力最丰沛的一群人,但是这群人十年时间就要骤降一半,这也是一个大问题。

  第三个问题是城乡统筹。我们之前的政策,是跟城乡二元结构相匹配的。城市生一个,农村生一个半。现在中央讲城乡统筹协调发展,流动人口大幅增加,户籍制度也在改变,还是城市一个政策,乡村一个政策,我觉得这很难,行政手段很难解决。

  南方周末:你在建议中提到,现行的生育政策造成了空前的教育难题。

  纪宝成:我曾经在别的场合讲过,大家不要老是骂教育系统。中国的教育工作者太伟大了,面对着古今中外从未遇到过的教育难题,把超过8000万的独生子女,从幼儿园培养到大学毕业,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,太了不起了。独子难教啊,中国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。

  我们为什么把下一代的成长搞得那么难?独生子女当然可以教育好,但是确实增加了很多难度。我们以前好像总感觉,人口的问题是跟费用的问题是联系在一起的:一个孩子要多少钱,两个孩子要多少钱,好像一个孩子就容易了,两个孩子就难了。不是这样算的。现在抚养一个孩子用的钱,比过去两个孩子花的钱还要多。而且成长的效果究竟怎么样?我看两个小孩可能会教育得更好,他会有协作观念,有奋斗精神,有竞争意识,人的性格也会更完善一些。

  我不相信会一放就乱

  南方周末:所以你提出来“提倡生一个,允许生两个,杜绝生三个,奖励不生育”。

  纪宝成:我们国家的人口战略发展研究报告开头就说,如果人口总量(不含香港、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省)峰值控制在15亿人左右,全国总和生育率在未来30年应保持在1.8左右(即平均一对夫妇一生生育1.8个孩子——记者注),过高或过低都不利于人口与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。

  我认为这个判断是正确的,总和生育率应保持在1.8左右。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,计划生育是国策,保持低生育水平绝对必要。这一条不能动摇。

 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,据人民大学人口所的调查,中国农村的生育率是1.9,城市是1.23,平均是1.6,低于1.8,更低于世代更替水平2.1。

  那1.8是一个什么概念?“提倡生一个,允许生两个,杜绝生三个,奖励不生育”,基本上就是1.8。

  我们的调查,城市人口中,有5%因为种种原因不生育,95%生一胎。在这95%的人当中,根据抽样调查,允许生2胎的话,52%的人有这个意愿。到时候放开了,考虑相互影响的原因,最多也就是80%。这样城市生1.6个,农村可能生到2个,到时候城乡人口可能一半对一半(现在城市人口就超过 45%),平均就是1.8。

  事实上,“提倡生一个,允许生两个,杜绝生三个,奖励不生育”,其中的前三句话,就是我们上个世纪70年代曾经执行的政策。那时候有一个通俗的说法:“一个不少,两个正好,三个多了”。只不过后来,“两个正好”被去掉了。

  这个政策当时实施得非常成功。那还是“文化革命”当中的事情,也并没有像80年代那么强制,但也能做到使总和生育率从6降到3左右。就这么八九年的时间降了一半,那是非常了不得的。我当时在湖北宜昌,我感觉基层也没有费太大力气。

  南方周末:可能有人担心,放开二胎的话,会不会一放就乱,回到一家生五六个的年代?

  纪宝成:可能会有人说我这个人太乐观了。我不相信会回到六十年代初一对夫妇平均生六个孩子的年代。中国现在的年轻人哪里会这么做?偏僻地方的年轻人也不会这么做。市场经济大潮冲击中国的每一个角落,荡涤着人们的灵魂,他不可能不卷入到这样一个进程中来,不可能不受到冲击和影响。

  我可以说,如果我们还是个文盲充斥的国家,放开二胎,可能还真是管不住。但城市化进程和教育普及,已经为放开二胎提供了理性、成熟的社会环境。

  人口学的研究发现,受教育水平和生育率存在某种负相关关系。日本、韩国都是人口密度很大的国家,他们没有计划生育,但生育率只有1.3左右,靠的是社会经济发展影响到教育水平,影响到观念转变,当然还有社会保障制度。

  国内我们也有实践的经验。像甘肃酒泉、山西翼城、河北承德、湖北恩施都多年实施二孩政策,但仍保持了低生育率。

  我觉得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。

  而且,放开二胎,也不是就大撒手了。还要不要计划生育?肯定还要。要不要计生委?我估计还要。计划生育工作的难度并不见得下降很多。工作量还是很大的,要防止反弹,但我认为反弹的可能性不大。

  这个政策的成功与否,关键在于能否杜绝第三胎。难点在这。但是随着城市化进程和高等教育的普及,我不认为这个问题比过去还要难。你想想70年代,大部分时候还在闹文化大革命,不也是一下从6个降到3个左右。

  允许生两个,是符合绝大部分人的愿望的。要生三个,我看是极少数人的愿望。包括农村,他也未必就乐意生3个。我们的计生委,确实还要做很多的工作,但是这个难度不要估计得太大。

  更重要的是,实施这样的政策,干群关系会更和谐,家庭比较完美,可能婚姻状况更加稳定,孩子的成长会更加健康,教育部门的担子也会轻一点。可能我这个人有一点太过浪漫主义,我总希望,能让我们的计划生育成为一项“甜蜜的事业”(笑)。

  人越少越好是误解

  南方周末:可以看到,对于人口政策,现在有很多观点,像你是认为应该允许二胎,有的认为要更严格的一胎化,还有的则更愿意维持现有制度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分歧?

  纪宝成:更严格的一胎化,是不是考虑到人均的问题——人均国内生产总值(GDP),人均收入,人均水资源——考虑这些问题更多一点,而且把人纯粹看成了一种负担。这种观点当然有它的合理性。但是对目前已经造成的这些问题,基本上没有考虑。我感觉这不是一个很全面、综合,既考虑眼前又考虑未来的方案。它重视了数量问题,而没有重视结构问题。有些时候,我们往往为了解决一个问题,却因此制造了一个更难解决的难题。

  我们的判断,数量问题依然是一个矛盾,但已不是主要矛盾,结构问题已经上升为主要矛盾。可以说,我们考虑未来更多一点,针对的是已经显现的未来的问题。人口问题的特点是周期性很长,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迟了。我们不要到时候又来说“悔之晚矣”。

  过去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——当然能不能概括成一种现象,不一定准确。你看七八十年代,研究自然科学的一批人,更多地从数量上考虑。研究社会科学,经济学、人口学的人,更多地考虑社会、经济、人文的各种因素。自然科学,他把人口和资源一比——很简单的算术,中国的人口问题很严重——却没有看到人文方面的问题:人类繁衍的需要,家庭的需要,精神层面的需要,这些统统就没有考虑。

  有儿有女并不是一个落后的理想,而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愿望,或者说是一个比较美好的愿望。当然,能不能实现是另外一回事,但是你不能说这个就是不对的。但是,过多地考虑数量问题的时候,这些问题统统不被考虑。

  现在有一种误解,好像人越少越好。实际上,你看我们的人口战略研究报告,生育率应该保持在1.8左右,过高或者过低都不利。把人口说得越少越好,生育率越低越好,肯定不是一个正确的政策,这个口号是不能提的。

  最多三五年应全面放开二胎政策

  南方周末:你有没有一个期待的政策调整的时间表?

  纪宝成:我认为,调整计划生育政策,刻不容缓,而且恰当其时。我们人民大学的专家一致认为,到时候了。如果不具备这个条件,我们也不空谈。

  我们说刻不容缓,不是要马上放开,而是要现在就动手,刻不容缓地研究这个问题。研究还不能老研究,我们觉得两三年就要有行动,三五年就要迈出比较大的步伐。通过两三年,最多三五年,我认为就应当全面放开。

  当然,国家要放开二胎,可能还要经过试点,还要逐步放开,很多问题要仔细周到的研究,比如农村没有男孩的,社会保障要不要有所措施,等等。恐怕光一个计生委还不够。还要发改委、财政部、卫生部、教育部各有关部门的配套措施,既积极又谨慎,把这个事情做得完善一点。

  总而言之,我们的想法是,学术讨论要积极一点,不同意见充分表达,进行讨论,就是很好的现象;统计数字要准确一点,现在统计数字不大准,数字不准,心中无数,或者数字是乱的,这个对决策是不利的;决策要慎重一点,这个是必要的;但实施,我们希望快一点。

 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?——十字路口上的中国人口政策

  中国人口专家认为,如果2020年前日中国基本实现城乡统筹的话,那也就意味着,在2020年前,中国最大的公共政策之一——人口政策,到底是城市向农村看齐,还是农村向城市看齐,这是一个亟待回答的问题。

  更严格的一胎政策?

  就在中国1980年正式启动的计划生育政策--按照当时中央的计划--本该明年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,中国的人口政策纷争再起。只不过这次,挑战者是捍卫者。

  程恩富,中国社科院马列主义研究院院长,在上个月的全国人大代表大会上提出议案,建议中国实施“更加严格的一胎化政策”,通过降低中国人口的总数(将中国的总和生育率降低到1.2,远低于更替水平2.1),以使中国赶上美欧日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生活水平,进而解决中国正面临的环境、资源、城镇化、就业等诸多问题。

  一位网友支持者说得更白,“如果我们国家只有3亿人口,相信很多事情和矛盾都可以迎刃而解。计划生育必须要坚持到底,坚持到让中国人感觉到地广人稀为止。”

  但反对者众。一家门户网站就此进行网络投票,13万余名参与者中,67.5%的人表示反对。

  而在学界,对此更是呛声一片。在一些学者看来,程的观点并无新意。这种观点纯粹视人口为一种负担,进而将减少数量作为唯一或者最主要的目标,而对现在中国人口的主要矛盾——结构问题视而不见。这些结构问题包括中国正以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速度迅速老龄化,严重的性别比失调,以及在可预见的将来中国的劳动力人口面临从过剩到“短缺”的逆转等。

  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,中国开始实施严格的一胎化政策,不过从1984年起,因遭遇大反弹而逐渐放松。目前,只许生一个孩子的,占总人口的35.9%,头胎是女孩可以生第二胎的占51%,允许生两个孩子的占9.6%。整体而言,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可理解为“一胎半政策”。

  2000年人口普查之后,由于有了新的人口数据的支持,人口学界达成高度共识,即中国人口形势已发生历史性转变。低生育率而非人口数量,将成为未来中国人口难题的根源。当时,我国已经在连续8年的时间里生育率低于实现人类世代交替所需的更替水平(平均每对夫妇生育2.1个孩子)。

  从那以后,一批国内最优秀的人口学家,开始了唤醒官方正视已发生了逆转的中国人口形势的行动,并试图通过扎实的调研推动政策的调整。

  此时重提更加严格的一胎化政策,被视对“放松政策”的一种高强度负向反应。

  时间表已定

  当1980年中国启动 “计划生育”这项公权力强力干预私权利的政策时,中央明确指出该政策针对的是“一代人”,持续的时间是“30年”。

  “到30年以后,目前特别紧张的人口增长问题就可以缓和,也就可以采取不同的人口政策了。”这是1980年9月发表的 《中共中央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、共青团员的公开信》对计划生育政策执行时间的说明。

  如今,距公开信的发表,已经过去了29年。

  公开信提到,“有些同志担心,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,将来会出现一些新的问题:例如人口的平均年龄老化,劳动力不足,男性数目会多过女性,一对青年夫妇供养的老人会增加。”

  如今,近30年过去,这些曾经被认为“因为误解”或者“可以解决”的担心,正一一成为现实,而且日渐严重。

  中国的人口政策,这个中国最大的公共政策,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上何去何从,引发社会强烈关注。

  不过,战鼓已经敲响。十七届三中全会宣布,2020年中国基本实现城乡统筹。中国人口问题专家王丰教授说,这也就意味着,在2020年前,中国最大的公共政策之一——人口政策,到底是城市向农村看齐,还是农村向城市看齐,这是一个亟待回答的问题。

  这意味着,在人口政策上,到底是城市向农村看齐,还是农村向城市看齐,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。

  美国公共政策企业研究所政治经济学亨利·温特学者、亚洲问题专家尼古拉斯·艾伯斯塔德曾受邀参与首届大连夏季达沃斯论坛。在那次论坛上,艾伯斯塔德将人口问题看作全球风险的最终问题。

  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,艾伯斯塔德视“人口减少一半,人们两倍富有”的观念为“一种非常糟糕的自甘堕落——这背后的潜台词是,似乎中国人是封闭围栏中的动物,对周围那些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源,除了咀嚼,别无办法。”

  事实上,人类可以创造财富以提高生活水平:整个20世纪,全球人口差不多增加了三倍,而人均收入则增加了四倍。而过去200年间的经验表明,土地和其他自然资源在经济增长中正变得越来越不那么重要。“在现代社会,国家的财富不在于矿山、森林或自然资源的沉淀。现代国家真正的财富在于其国民。”艾伯斯塔德说。

  艾伯斯塔德提醒中国注意新加坡的先例。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,新加坡亦曾大力提倡节制生育,虽然迅速在意识到这将导致低生育率后调整了政策,却为时已晚。十余年来,虽出台“婴儿花红计划”鼓励生育,新加坡依然是世界上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。

  “和世界上所有低生育率国家一样,新加坡鼓励生育的政策并不成功。我们为什么就相信,中国在她需要提高生育率的时候,会比新加坡、日本、韩国所有的国家都更成功?”

  “不要等到将来,我们又要在人口问题上说‘悔之晚矣’。”全国人大代表、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亦不无忧虑。在过去的两年,纪宝成以人民大学人口学系的研究为基础,曾连续提出调整计划生育政策、允许二胎的建议。

石宣家庭教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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